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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誠】【木棉花開】[九]卷柏+[尾聲]木棉|現代校園AU

【木棉花開】

 

CP:樓誠,含少量風鏡、微量台麗

 

現代校園AU

算是架空

 


有一小段虐

含校園欺凌情節注意

惡役。童虎上線(還真沒有桂姨什麼事


 

本章結局

可能大概或者也許有番外(?


 

=

[九]卷柏

 

  當司機老徐把明樓送到校門前的時候,是上午11點50分。

 

  明樓在十五分鐘之前給阿誠打了電話,阿誠告訴他已經在大門口等他了,可當他到的時候,校門那裡卻空無一人。

 

  明樓下了車,走進半開的大閘,他留意到一個紙盒被丟棄在聖誕花盆栽的後面,一條還掛著吊牌的圍巾從盒裡掉出來一半,上面被踩了幾個凌亂的腳印。

 

  明樓撿起了圍巾,老程下車過來問他怎麼了,他就把圍巾給他,讓他以防萬一先去警衛室把留校當值的警衛叫來。

 

  他也說不上為什麼突然這麼緊張,只是,他心裡似乎升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明樓很少會相信預感或者直覺,他一向看重數據和分析,認為一切得靠合理推斷才會有可靠的結果,可是現在那份盤據在他腦海中的不安感,卻強大得他根本無法忽視。

 

  他撥了阿誠的手機,本來接通了,可沒響幾下就被掛了線,再打過去已是關機。

 

  明樓跑去宿舍敲門,阿誠不在房間裡。

 

  他又瘋狂地給阿誠連著發了十幾條信息,可全都顯示為未讀。

 

  他知道他的阿誠不會突然爽約,不會不接他電話,更不會一聲不響地消失。

 

  明樓想起,上一次他感覺到這麼驚慌的時候,是他帶明臺去維也納玩的時候,他們去坐船遊地下湖,明臺一不小心從船上掉進了湖,他立即跳下水救他,水那麼冷,湖那麼深,湖水黑得深不見底,明臺不會游泳,掙扎了幾下就在他面前沉了下去,沒了動靜。

 

  伸手把明臺拉上來的時候他心是涼的,他想,也許自己遲了一步,也許他要失去這個弟弟了。

 

  後來明臺救了上來,意識還清醒,只是一直哭,哭得整個人都在抽搐,水那麼冷,他們都一直在發抖。

 

  回到家之後,大姐把他叫去小祠堂,用鞭子抽了他一頓,大姐說,你怎麼沒看好明臺,你怎麼可以,要是他有什麼事我怎麼向他死去的母親交代。

 

  他一聲不響,任由大姐抽他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得他滿身滲血的紅痕,他甚至不躲也不擋,只是跪在那裡,承受著所有的懲罰。

 

  那陣心慌莫名全湧上他的心頭,他突然覺得渾身顫抖。

 

  他跑回大閘那裡,老徐已經把警衛叫來了,明樓向警衛說明了情況,警衛本來還懶洋洋的說阿誠大概只是太冷了等不下去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可是明樓堅持,還說要報警,警衛實在拗不過他,便帶了他去警衛室看監視器。

 

  明樓目不轉晴地盯著不斷切換的監視屏幕看,黑白又像素不高的畫面閃得他眼睛發痛,他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就錯過了他的阿誠。

 

  終於在畫面閃到游泳池邊上的那幾秒,他看到了游泳池裡有人影掠過。

 

  他衝出警衛室,用百米跑的速度飛奔過去,警衛和老徐跟在他身後,他甚至來不及等警衛翻出鑰匙開門,直接就攀過圍欄進去,大概是聽到他們來的聲音,更衣室那邊一陣吵嚷,有幾個人從另一邊攀圍欄跑了,明樓沒理會他們,直跑進了更衣室,終於看到他的阿誠就在那裡。

 

  阿誠的雙手被反綁,上衣已經撕壞了,褲頭也被解開,滿身的紫黑瘀傷,胸口和手臂上還有幾道長長的血痕,側躺在濕漉漉的地板上,正冷得顫抖。

 

  

 

  在醫院的救護車上,明樓就一直抱著阿誠不放手,連救護員說要給阿誠檢查他也只是把面對面的擁抱換成側抱,一隻手仍然緊緊摟著阿誠的肩,另一隻手則握住他微微抖著的手。

 

  明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抓到了童虎一夥人,童虎說他被阿誠打傷了要驗傷,便也被送去了醫院,他說,他就是想跟阿誠玩玩,沒有惡意,他還拉起衣服展示了滿身的瘀傷,反指責是阿誠先動的手。

 

  要不是阿誠死死抓住明樓,他大概已經衝上去揍了他。

 

  他們強行把阿誠拖去了泳池那裡,阿誠掙扎,打傷了他們之中的幾個,可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多,還帶著刀,最終還是綁住了他,他們把他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有些撕個粉碎,有些燒了,其他的則一個個撿起來扔到泳池裡,還比賽誰扔得更遠。

 

  然後他們把他拖進更衣室,脫了他的衣服用冷水淋他,他們把他按在地上迫他舔地上的髒水,他們踢他,踩他,隨手拿那些諸如垃圾桶或是小盆栽砸他,他們說,要看看孤兒是不是真的比正常人堅強。

 

  明樓衝過去之前,他們本來還說,反正他是Gay只需要用後面,不如把他前面割掉,看把他弄成什麼樣子明樓才會嫌棄他拋棄他。

 

  明樓坐在病床上抱著阿誠,他用盡了所有自制力才抑壓住自己想要衝出去把童虎捏死的衝動,他怎麼敢,怎麼敢動他的人,怎麼敢讓他的阿誠受這種傷害。

 

  

 

  

  在醫院包紮過之後,明樓就把阿誠接到了家裡,然後日夜都陪著他,他不放心阿誠一個人留在學校,他要確保他在自己身邊,確保有人二十四小時照看他,在他從惡夢驚醒的時候立即上去抱住他。

 

  明鏡說,這可憐的孩子,明樓你多照顧他點,別讓他留下了陰影。

 

  明家姐弟都有種喜歡照顧人的癮,明樓無比慶幸這一點,因為他實在已經沒有心力去跟大姐解釋他跟阿誠的關係了。

 

  那年的元旦下了雪,明樓坐在床上,抱著阿誠,一起從窗口看飄雪,阿誠靠在他的耳邊說,謝謝大哥。

 

  "我不怕被打,"他說:"我從少被打習慣了,那些傷痕一兩星期就會好,我不擔心。"

 

  明樓這幾天替他換藥,早就看到他身上一道一道的舊傷痕,阿誠沒說,他就沒提,只是把心疼埋了在心底,不想再刺激他。

 

  "真正讓我恐懼的是童虎說的最後幾句,那時我真的在想,他們把我弄成什麼樣子你就會嫌棄我,拋棄我。"

 

  "永遠不會。"明樓堅定地說著,把他抱在懷裡,雙手緊緊圈住他,緊得雙手發痛,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他揉碎了融到自己身體裡面。  

 

  阿誠由得他抱著,哪怕背上的瘀傷被他雙手勒得痛也沒有掙扎,他說,我沒事,我已經沒有事了。

 

  

 

  阿誠復原得很快,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元旦的隔天他就像完全沒事一樣下樓來跟大姐打招呼,明鏡問他傷口怎麼了,他還嘻嘻笑地說他皮糙,那點傷不礙事。

 

  王天風來的時候給他們帶了消息,說童虎在局裡有人,警方說證據不足決定不起訴他,阿誠可以試著走民事要求賠償,可刑事是拿他沒辦法了。

 

  明鏡說,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怎麼可以放過他。

 

  王天風抽了口菸又緩緩吐出,他斜眼看著明樓和阿誠,他說,王法保護不了所有人,人啊,最終還是得靠自己。

 

  開學那天童虎沒來,有人說,他在前一天在一條小巷裡被打劫,犯人搶了錢和手機就揍了他一頓再把他推下樓梯,他肋骨、大腿和腳踝都骨折了,又躺了幾小時才被發現,腿傷得重,怕是沒法完全復原了。

 

  阿誠想起梁仲春說,惡人自有天收,他也想,有時天收的條件我們可以自己創造。

 

  他跟明樓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尾聲]木棉

 

  寒假過後便是高一高二考試的日子,同時也是各間大學的入學試考期,明樓目標明確,想要進的K大是國內最優秀的,在全世界也有著高名次,其中經濟系更是著名經濟學家和政治家的搖籃,為了準備入學考試,哪怕是成績一向優秀的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那大半個月他跟阿誠就每天下課都在他的房間裡復習,最多只在周末休息半天透透氣。

 

  學生會的事明樓大部份交給了副會長和汪曼春,也交待了朱徽茵多幫忙調停他們的爭拗,幸而的是她的任務似乎完成得不錯,一直也沒需要再來煩明樓。

 

  阿誠給明臺的補習,還有美術社的活動他也暫時沒去了,本來他說補習可以繼續,不過明臺央求大姐說,他想跟他的女朋友一起溫習,他保證他們真的真的有在好好念書,又答應這次考試絕對會合格,大姐終於還是答應了他,又特地叫來曼麗吩咐她絕對不要客氣,要是明臺偷懶不溫習就通知大姐,按次扣他零花錢。

 

  有好幾次明樓去圖書館借參考書的時候就見到明臺和于曼麗在那裡,明臺一想偷懶睡覺,于曼麗就拿筆戳他臉,警告他你敢睡的話我就找你大姐,看明臺那鼓著腮可又心甘情願的模樣,明樓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終歸混世魔王還是被一個看著柔弱的小姑娘給收服了。

 

  考試那幾天,嚴冬的步伐正步過他們所在的城市,氣溫降到零下,天上時有飄雪,阿誠穿著明樓借他的衣服把自己包成了粽子才敢出門去教室,考完之後也急急回到房間,不敢在戶外多留一秒鐘。

 

  明樓要考的大學不在本市,他便離校幾天去參加考試,阿誠不放心他,從出發那天起就每天給他發信息,按著三餐和考試時間發,提他要多穿衣服不要冷倒,提他考試記得帶齊文具,提他記得吃飯不要餓著,提他頭痛了就吃藥不要喝咖啡。

 

  明樓總是回他,遵命!,再加一個笑臉表符。

 

  有時再加一句,沒有你我怎麼辦,有時就加,你說你怎麼這麼好呢。

 

  有時他會加,我想你了。

 

  "明學長真是沒點正經的,不是學弟的好榜樣。"阿誠會這樣回他。

 

  我也想你。

 

  

 

  木棉花再次盛開,代表著一年過去了,高一的即將升上高二變成新生們的學長,高三的則迎來了畢業,將要離開學校,各奔前程了。

 

  明樓毫無懸念地被K大經濟系錄取,而阿誠則仍然佔據著商科班的第一名位置,明臺考了班上第七名,數學科也總算在合格線上低空飛過,得到的成績足夠大姐滿意了。

 

  王天風和明鏡的婚禮定了在六月,剛在明樓的大學報到日之後,明樓說,我一定會回來參加的,說的時候咬牙切齒。

 

  畢業禮那天,明樓穿著全套正裝,手拿著捲成一圈用紅絲帶束著的畢業證明從禮堂裡出來,經過教學樓的前面,一片盛開的木棉樹下,就看到那白楊一般的男孩站在那裡等他。

 

  身子跟板子一樣薄,輪廓如刀刻般的菱角分明,腰挺得那麼直,微微昂首,圓溜溜的大眼裡充滿自信和堅定,笑起來春暖花開。

 

  明樓朝他快步走去,伸出雙手擁住了他。

 

  阿誠把頭靠在明樓肩上,手也繞到他身後圈住他。

 

  "兩年之後我也去考K大,來找你。"他說。

 

  "好。"明樓說。

 

  "等我十八歲,我就把姓改了,跟你姓明。"

 

  "好。"

 

  兩人相擁了一陣子,明樓才終於把他輕輕放開一些,然後伸手輕撫他的臉。

 

  "阿誠。"

 

  "嗯?"

 

  "我愛你。"

 

  "我也是。"

 

  阿誠把手覆在他的手上,溫柔地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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