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散步

【樓誠衍生】【從陌生到熟悉】[上] 樓誠,台麗,凌李

【從陌生到熟悉】上篇

 

CP：樓誠、台麗、凌熏

 

設定：現代演員AU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樓誠好像很多演員/娛樂圈AU XD

＊我不會告訴你們這篇幾乎被我改名叫【冬日戀歌】了......

＊雖然一篇完，但是有點長，所以分上中下三篇po

 

除了樓誠和台麗，還會提到李熏然和凌遠，兩人CP

另外其實暗搓搓地帶了黃曲(CP)和陳家明(無CP)，因為太微量了就不打tag了，當彩蛋看吧...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注意：為免偏移重點，文裡設定他們長相並非一樣，請無視相同長相的問題

 

照憤例，Lofter繁體、微博簡體

 

＝

 

　　入秋的時候，明樓終於從法國回國了。

 

　　大衣，圍巾，墨鏡，加上輕便的行李箱，就是他的全部配備，畢竟常常在國內外到處飛，早就習慣輕裝來去。

 

　　明樓是一個演員。

 

　　國際有名，影帝級的那種。

 

　　雖然明樓自問從一開始就不是為名利演戲，而且到現在也仍然不忘初衷，但是要說對自己的名氣一點都不感覺到驕傲，那就肯定是假的。

 

　　自從出名之後，明樓就開始習慣，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會認出他，尤其是在國內就更是如此，令得他出門的時候都不得不戴上墨鏡和圍巾遮住臉，連從國外回來也得在下飛機前就把圍巾墨鏡準備好。

 

　　那些認出他的人，總會纏上去要合照要簽名，又會七嘴八舌表示欣賞、讚賞、喜歡，每每能把他的行程耽誤一兩小時，煩是煩些，但有時他又覺得，還是有點爽的。

 

　　上半年他因為拍片所以一直在法國，拍完又順帶休假了兩個月，這次也是因為接了新電影才回來的，本來他預想的休假要更長一些，不過這次是國內近來難得一見的好劇本，所以明樓也就妥協了。

 

　　回來的事他沒有通知其他人，是經理人去接的他，他的經理人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名叫于曼麗，別看她年紀輕沒多少經驗的樣子，她可精靈得很，嘴巴甜，長得又漂亮討喜，應付傳媒從沒失手過。

 

　　曼麗直接開車把他送到電影公司，因為條件其實一早就由曼麗代表談好了，只是要走走循例程序跟本人講一遍，所以也沒談多久，中午剛過便簽好了合同。

 

　　誰知這還沒過小半天呢，到傍晚的時候新聞就出來了，鋪天蓋地都是明影帝回來接拍國內大片的消息，明樓對於這種明顯又刻意的宣傳一向是不甚喜歡的，宣傳是可以，不過也得有點實料對吧，只是簽了個合同還什麼都沒開始，這樣就開始炒宣傳也太不厚道了些。

 

　　念在這次的劇本很不錯，明樓就沒跟電影公司計較什麼了，只是跟曼麗交待，開拍前他得要好好研究角色，一切訪談都不接一個人都不見，包括電影公司的人，總之沒事不要來打擾他。

 

　　這次他接的片子是一部民國諜戰片，他飾演一個汪偽政府與國共雙方的三面間諜，合演的是出道沒多久的新人李熏然，這名字他聽過，于曼麗也查過了，他的口碑不錯，並不是那種沒有演技的偶像派，倒也不是太差。

 

　　還有另一個合演的，就不是新人了，而是跟他一樣實打實紮靠演技爬上來的老戲骨－－從明樓進戲劇學院與他同班開始，就老跟他搶角色搶機會搶表現就差沒搶女人，綽號瘋子的王天風。

 

　　這次王天風倒是沒跟他搶，據曼麗說，電影公司一開始就打算請他演主角，王天風演他的宿敵，也算是帶入了部份現實了。

 

　　當年剛開始拍電影的時候他們搶過好幾次主角，有時他贏，有時王天風贏，只是無論誰得到了角色，他們都不會願意退一步演配角，所以，儘管搶了那麼多年，他們倒是從來沒有同框過。

 

　　說實在，明樓對這一次同場飆演技，還是有點暗暗期待著的。

　　為了準備角色，明樓把劇本反覆看了又看，查了很多民國和汪偽政府的資料，做了很多注釋，得知劇本其實有一本原著小說的時候，就讓曼麗去給她買，結果小姑娘卻回覆說，接片那天她就去找了，但是這本小說有點年代了，不管是實體書店還是網上都已經絕版，暫時哪裡都買不到。

 

　　＂要不我去圖書館看看？＂曼麗問他。

 

　　明樓想了想，圖書館這附近也有一家，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那我自己去圖書館看看，找不到再讓你找。＂明樓回答了于曼麗，又交代了幾句便掛了線。

 

　　明樓換了身衣服，穿上長大衣，又把黑灰格子圍巾圍在自己下半臉，然後再戴上墨鏡，在鏡前看了又看，確定自己的臉已經遮了大半之後，方才離開了家門。

 

　　從明家別墅開車出去，確實只需要五分鐘車程就能到圖書館，這座圖書館明樓青年時代也來過好多次，明家雖然家底不錯，頗有些資產，可也不崇尚浪費，有些可有可無或者只是參考一陣子的書，去圖書館借借看明樓還是能接受的，反而他弟弟明臺就總是嗤之以鼻，常常表示別人翻過的書我不要看什麼的。

 

　　圖書館比他預想的多人一些，他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周末，也難怪，不過幸好這裡不在市中心，人雖然比平日多，也不至於擠迫嘈吵。

 

　　雖然十多年沒來了，不過圖書館的格局和裝飾一點沒變，還是那樣了無生氣的白色牆壁和灰色地毯，明樓輕車熟路的來到二樓，稍微看了看指示牌便走向了標著＂小說＂的書架。

 

　　找到了正確的分類，一本一本書脊的看，明樓慢慢往書架的另一邊移動，走到底都沒見著，便轉到書架後面繼續找。

 

　　沒想到一轉過去，就跟另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兩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明樓一個腳步不穩，便往後一屁股坐了在地上，而對方本來抱著的那一大堆書，也都全掉了在地上。

 

　　＂對不起！＂

　　＂對不起。＂

 

　　明樓跟對方同時開口，明樓的墨鏡掉到地上了，圍巾也鬆了開來，可是他一時也沒留意，只是看對方趕緊跪下來撿書的模樣，自然地也爬起來幫他撿。

 

　　＂謝謝。＂終於把書都撿全了，明樓把最後一本書放到那人抱著的書上，眼角一瞥，竟然發現那本正是自己在找的【諜戰風雲】。

 

　　明樓一愣，拿書的手也沒放開，就停在書疊的上方。

 

　　＂先生？＂面前的青年眨了眨眼，可是雙手捧著書，又空不出手來接過，只得就這麼看著他，輕輕喊了他一聲。

 

　　＂啊，抱歉，我正巧就在找這本書。＂明樓被他叫了聲，尷尬地一笑，終於把書放了在書堆最頂：＂沒想到剛被你拿到了。＂

 

　　＂那你先借吧，沒關係的。＂青年把書堆抬高了些，示意他可以把頂上的那本拿走。

 

　　＂你不是也要看麼？＂明樓挑了挑眉，沒有動手。

 

　　＂我看過了。＂青年看他推託，怕他不好意思，便走過幾步，在小桌上放下書，再親手把那本【諜戰風雲】遞給他：＂我每次來圖書館都會借的，看過好多次了。＂

 

　　＂好吧，那就謝謝了。＂明樓點點頭，把書接過，正想離開，方才發現自己的墨鏡掉了，圍巾也已經沒能遮住臉，也就是說他的容貌已經能被那青年看清楚了。

 

　　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把書給他以後就坐了下來，從剛才那堆書裡取出一本，開始低頭讀著。

 

　　明樓撿回地上的墨鏡，看看手中的書，又看看那青年，他穿一件卡其色風衣，裡面配搭休閒襯衫跟深色長褲，短髮梳得整整齊齊，身上掛著一個棕色郵差包，看著也是個普通的年青人，可怎麼就會不認得他呢？

 

　　不是明樓自誇，撇開五歲以下的小孩和已經看不清聽不見的老人，在這城市裡要找一個不認識他的人還真有點困難。

 

　　明樓心中升起了好奇，便走前兩步，拉開椅子坐到青年的對面。

 

　　＂這書好看麼？＂話匣子還是由書打開，明樓沒有戴回墨鏡，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觀察著他的反應。

 

　　＂好啊，那是我最喜歡的小說。＂青年看他問這本書，便高興地笑了，自然地看向他的臉，又看看他手上的書：＂這本小說的背景很嚴謹，雖然人物是虛構的，不過很多劇情和現實都接得上，而且人物描寫也很豐滿。＂

 

　　明樓點點頭，他看劇本的時候也確實感覺到人物很豐滿，甚至接下這部片也有很大原因是因為人物描寫得出色。

 

　　＂你聽說這本小說要改編成電影了麼？＂明樓試探地問道。

 

　　青年眨了眨眼，接著又聳聳肩：＂不知道，我一向不看電影的。＂

 

　　＂難怪。＂

 

　　＂哎？＂

 

　　＂沒什麼。＂明樓的笑容更大了些：＂為了感謝你把書讓給我，嘗面讓我請你喝杯咖啡？＂

　　十分鐘之後，明樓和這個叫阿誠的青年，就坐在圖書館附設的咖啡室裡喝著咖啡。

 

　　明樓借的那本【諜戰風雲】現在正放在咖啡桌的一角，就在他手邊，而阿誠的郵差包裡則被五、六本書塞得鼓鼓的，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

 

　　＂你真的從來不看電影？＂明樓一面問，一面稍微移了一下坐椅，讓自己完全背對咖啡室的入口。

 

　　阿誠點點頭，呷了一口剛送上來的拿鐵：＂比起電影或電視，我更喜歡書。＂

 

　　＂那雜誌跟報紙呢？＂

 

　　＂也不太......＂阿誠苦笑了一下，想了想便問道：＂你是從事這方面的職業的嗎？＂

 

　　明樓聽他這麼問，輕瞇了眼，輕描淡寫地反問：＂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你好像一直問我這些問題，所以我想可能是職業相關。＂

 

　　分析力不錯，明樓微笑著呷了口咖啡，沒有正面回答：＂差不多吧。＂

 

　　＂對了，這本【諜戰風雲】，作者曾經寫過一篇前傳，講述主角青年時的經歷的，也很值得看，不過作者只在網上發表過，現在不好找了。＂

　

　　阿誠說話的時候，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明樓忍不住分了心看看那雙手，手指修長纖細，骨節分明又不突兀，真是漂亮的一雙手。

 

　　他好像又說了什麼，不過明樓正注意他尾指上的一道淡淡的小疤，所以沒聽清。

 

　　＂明先生？＂

 

　　＂啊，不好意思。＂明樓的注意力被他喚了回來，給他一個抱歉的微笑：＂我沒聽清最後一句。＂

 

　　＂我問你想要看那篇前傳嗎？我有存著，可以發給你。＂

 

　　＂好啊。＂明樓點點頭，問阿誠要了手機，便在手機上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然後給自己撥通了電話又掛上：＂這樣我待會就可以給你發電郵地址。＂

 

　　阿誠微笑著收起手機，又跟他聊著書的內容，明樓因為早看過劇本了所以倒也能搭得上話，阿誠大概跟他說了前傳的內容，解釋了一些劇本或小說也沒提到的角色背景，明樓聽得津津有味，又問了好些關於角色的問題，不知不覺就聊了很長時間。

 

　　＂要不是絕版了，我會買一本放家裡，＂阿誠說的自然是【諜戰風雲】這本書：＂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翻翻，想想主角為了信念，面對那麼多質疑和委屈都堅持下去，就覺得自己的所謂困難實在微不足道。＂

 

　　明樓點點頭，正要回話呢，店裡的燈就一下子被關了一半。

 

　　他們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圖書館關門的時間。

 

　　＂該走了。＂阿誠向附近的店員說了聲抱歉，便拿了包準備離開，明樓也拿了書，跟著他離開咖啡室和圖書館，並且趁著走到門口之前的那小段路，把墨鏡和圍巾戴回去。

 

　　到了圖書館門外，回頭看到身後的人戴上了墨鏡，阿誠顯然有點意外，畢竟現在已經是黃昏，天都有點暗了，但他沒說什麼，只是禮貌地向明樓道別，並表示回家就會把前傳發給他。

 

　　＂那謝謝了。＂明樓朝他笑笑，然後想起來圍巾遮住了自己的嘴，他應該看不到他笑，便向他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了，明先生。＂

 

　　看著阿誠的背影，明樓就地站了好一會，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人群裡才轉身離開。

 

　　阿誠這個人，挺有趣的，他是真的有興趣跟他再見。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星期，阿誠如承諾的給他發來了作者所寫的【諜戰風雲】前傳，是一篇萬來字的短文，但確實如阿誠說的，補充了人物背景空白的部份，讓這人物變得更立體了，這對他理解這角色也更有幫助。

 

　　明樓給阿誠寫了回覆，也提過為了感謝想請他吃飯，只是阿誠說那不過是傳一個檔案的事，婉拒了他的邀約。

 

　　正好電影差不多要開始拍攝了，明樓也忙了起來，每天都得去電影公司跟其他演員對劇本，還有試裝、拍攝封面和宣傳照、參加拍攝會議等等，各種各樣的前期準備佔據了他的每一天。

 

　　正式拍攝前一天，最後一次對劇本，導演帶來了神秘嘉賓，原來他把小說原作者請來了。

 

　　請他來的目的自然是解答大家對於角色、對於劇情上的問題，於是從人物背景到心路歷程，明樓和王天風都仔仔細細問了個遍，甚至有些連原作者也沒有想過的問題也迫得大家一起思考起來，在討論間明樓和王天風又幾乎吵起來三次，真的吵起來一次。

 

　　＂那是我的角色你湊什麼和？＂

 

　　＂那場可是我跟你對戲，你的想法會影響你的反應，你的反應自然影響我的反應。＂

 

　　＂反正我認為上校這句對不起，歸根究底是因為犧牲了小弟，雖然當下是對你說，可是其實要說的對象是小弟。＂

 

　　＂上校這句是因為了犧牲我的小弟而說的，＂明樓強調了＂我的＂兩個字：＂說的對象是我，你看前面我說的是小弟是我家最後的希望，你是針對這一句說的對不起。＂

 

　　＂上校跟你是宿敵！以上校的個性是不會對你本人道歉的！＂

 

　　＂那是他固執不願承認錯誤！事實上他早知道自己有愧於我，這場戲之後他就要去送死，他才選擇在這時候說對不起，懂麼！＂

 

　　＂誰有愧於誰了！想我向你道歉門兒都沒有！＂吵著吵著，王天風一拍桌子就直跳起來，要不是旁邊的助理郭騎雲把他拉住，恐怕上去一拳揍明樓臉上都有可能。

 

　　＂啊－－！你們都別吵了！＂一聲高八度的尖叫總算鎮住了他們，發出尖叫的不是在場任何一個女性，而是他們的導演：＂真是煩死人了，警告你們可不能在我的片場吵架，還要吵得那麼沒美感！＂

 

　　導演翹著蘭花手說完這一段話，趕緊喝了口玫瑰花茶潤了潤喉，看大家都被他鎮得安靜了下來，便滿意地一點頭：＂好了，下一題誰要問？明樓王天風你們住口，好，熏然你問吧～＂

 

　　正傻眼著的原作者，在李熏然開口的一剎才如夢初醒，而明樓和王天風兩個人，冷靜下來方才感覺到了一絲尷尬，只好都低頭看劇本裝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討論完結之後，原作者從包裡掏出了幾本小說，說要送給導演和幾位主演。

 

　　＂我知道這書現在到處都買不到了，正好我家還存著些，便給你們帶來了。＂

 

　　明樓自然沒說他已經從圖書館借到，連小前傳都已經從阿誠那裡拿到了，而是恭恭敬敬地說了聲謝謝老師，還請他在書上簽了名。

 

　　對此，王天風只是低聲說了兩個字：＂狗腿＂，明樓裝作沒聽見，把書收了起來便離開了現場。

 

　　

 

　　

 

　　稍後時間，就在距離圖書館不遠的一個商場裡，明樓把阿誠約到了這裡的頂樓餐廳，雖然阿誠之前婉拒過他的邀約，不過剛才當他表示有東西要給他，並保證一定會是他想要的東西之後，阿誠還是答應了晚餐的邀請。

 

　　＂不過我們AA吧，不好意思讓你請我。＂阿誠最後一條信息補充說。

 

　　明樓沒有回答，只是阿誠不知道他早已是這家餐廳的熟客，結帳根本不必刷卡，刷臉就成－－帳單月底會寄到于曼麗那裡，曼麗就會替他付款，誰叫明樓只有一個經理人沒有任何助理呢，只好委屈她連助理的份都做了。

 

　　餐廳為他們安排了靠窗的桌子，依舊是明樓背對門口，還特地安排在有小屏風和植物遮擋、又沒有其他客人會經過的位置，明樓大可不必怕被發現的放心用餐了。

 

　　明樓能成為熟客的餐廳，餐點肯定很美味就不消說了，而且沒想到阿誠跟明樓口味相近，都特別喜歡這家的招牌菜，點菜的時候明樓看阿誠跟他點一樣的，還以為他只是不好意思拒絕自己的推薦，特地跟他說自己只是提議提議，如果口味不適合可以不必勉強。

 

　　＂可是我正好也喜歡這些啊。＂阿誠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來我們口味相近，讓我猜猜，白湯？＂

 

　　＂對，白湯。＂明樓點點頭。

 

　　服務生重覆一次他們的選擇，接著又問：＂頭盤要凱撒沙拉還是煙三文魚？＂

 

　　＂煙三文魚？＂明樓看阿誠一眼，也得回阿誠一個點頭，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對了，明先生說有什麼要給我？＂服務生離開之後，阿誠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問道。

 

　　＂你就別再叫我明先生了，聽起來太見外了。＂明樓一面把書拿出來，一面說道。

 

　　阿誠看到那本書的時候眼都發亮了，本來就大的雙眼看來更大更圓了。

 

　　＂哎這是怎麼......怎麼找到的？＂阿誠高興地接過了書，目光裡帶著虔誠地撫了撫光滑的封面：＂謝謝你，明－－呃，大哥？＂

 

　　明樓聽他一聲大哥，狀甚滿意，他往椅背靠去，微笑著說道：＂看看第一頁。＂

 

　　＂啊？這是？親筆簽名？＂阿誠本想伸手去摸，想了想大概是怕摸花了就停住了動作，然後又翻了幾頁，好像恨不得這就從頭看一遍似的，最後才不捨地合上了書，再珍而重之的收進了自己包裡。

 

　　＂謝謝大哥。＂阿誠笑著，又再道謝了一次。

 

　　＂你都叫我大哥了，還客氣什麼。＂

 

　　＂這餐我得請你才行。＂

 

　　＂再客氣我就不高興了，阿誠。＂

 

　　＂可是－－＂

 

　　＂沒有可是。＂

 

　　阿誠半張了嘴正想再說點什麼，服務生適時來到送上了餐點，阿誠看看面前的餐點又看看明樓，終於還是決定先吃再說。

 

　　晚餐過後，他們在餐廳裡喝著餐後咖啡聊天，不知不覺，又聊了很久。

 

　　只是這種高級餐廳不至於像圖書館的咖啡室那樣，會用關燈來趕人，所以在阿誠留意到店裡已經沒有客人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啊，對不起。＂阿誠看看手錶的時間，便趕緊向服務生道歉，然後掏出了錢包想要結帳。

 

　　＂走吧。＂明樓卻先站了起來，示意他一起出去。

 

　　＂可是還沒......＂

 

　　＂已經結過帳了。＂

 

　　＂哎？＂

 

　　一臉懵懂的阿誠看了看服務生的確沒有要留他們的表示，便只好跟著明樓出去，怎麼想也想不通一直沒離開過坐位的明樓是什麼時候結的帳。

 

　　

　　電影的拍攝開始了，明樓身為主角，幾乎每一場都有他的戲，自然忙得不可開交，從0600忙到2600(注1)也是常有的事，幸好明樓本來也不是睡得多的人，有時干脆不回家在車上瞇一瞇就算了，只是可憐了身兼助理的曼麗忙得夠嗆，還得幫他回家取衣服取日常用品。

 

　　＂哥你看你什麼時候請個助理啊？＂某天下午，正拍著李熏然跟其他演員的戲，明樓便坐在片場一角讀劇本，曼麗咬著一支棒棒糖，抱著一個保溫壺過來：＂這是你大姐讓我給你帶的湯水，天天在片場跟你家跑來跑去我累死了啦，請個助理嘛。＂

 

　　＂我也不是不想請，可是她得比你聰明比你機警，又要跟我合得來能很快理解我的要求，這不容易找嘛。＂明樓有點無奈地接過了保溫壺。

 

　　＂那就把我一個人當兩個人用？＂曼麗嘟了嘟嘴，粉紅色的唇彩讓她的嘴顯小，這一嘟就更是櫻桃小嘴一個了。

 

　　＂對了，棒棒糖哪裡來的？＂明樓好像是第一次見曼麗吃棒棒糖，便順口問了句。

 

　　＂你弟給我的。＂曼麗淡然地說道，把旁邊的雜物收了收，便又轉身忙別的去了。

 

　　＂誒？＂

 

　　明樓的弟弟，大名明臺，比明樓小十三歲，倒是跟曼麗差不多大。

 

　　事實上明臺也算是半隻腳踩進了電影圈的人，他現在是一個大學生，在戲劇學院主修編劇，經常說等畢業了寫的第一個劇本得讓明樓來拍，還指名他要不收片酬，好讓片商能把資金花在別的地方，把他的劇本拍得能多棒就多棒。

 

　　＂太霸道了吧也？＂

 

　　＂我不管，總之你不能收片酬，不然特效做不好替身請不起宣傳做不夠你來賠我？＂

 

　　當時明樓還想咕嘀一句有錢不代表拍出來就不爛，兩人的大姐明鏡就插口，表示明樓你就不能幫幫你弟嗎他可是你弟哎你是賺錢賺到腦子壞了吧就會想著片酬，於是明樓只好倖倖然答了聲是，然後看明臺窩到大姐身邊撒嬌還順便給了他一個我贏了的眼神。

 

　　明臺要是你到時跟我待在同一個劇組看我要不要你好看的。

 

　　雖然是他叫于曼麗回家取東西的，可是他一直忽略掉明臺現在放假天天在家的事實，現在一想起來，心裡便突然生出了不太好的預感，可是這預感很虛無，他也說不上具體是什麼，於是也只能皺皺眉，想著要不下次還是叫阿香把東西送過來算了吧。

 
 
 
 

• 注1：0060即早上6時，如果一天通告一直超過了半夜，就會寫成2600代表凌晨兩點

 

（中篇續：https://middlec.lofter.com/post/2a39f2_9b01ce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