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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誠衍生/開以】【車站】

【車站】


CP: 開以(王開復/靳以)


此靳以是指黃金時代中王凱演的角色,與現實中的作家靳先生並無關係

第一次手機打完直接po,格式什麼的我不強求了,明天再修整

靈感來自一人車站的報導,其實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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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融雪。

漸融的白雪裡慢慢顯露出一個小小的車站,車站在冬季完全被雪覆蓋,單行的鐵軌同樣埋在白雪裡,完全跟背景融為一體。

春分過後,雪已融盡,鐵路才又恢復了通車,車站卻是個無人站,售票處是空的,裡頭的列車時刻表早已封了塵,月台也從來沒有要搭車的旅客,只有一個穿長衫,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的男人會坐在月台的長椅上,候著每天下午三時十八分的那唯一一班車。

男人看來處於不惑之年,身型瘦削,一身長衫不合時宜,在他身上卻又不覺違和,長衫有點破舊卻不覺寒酸,倒是有種文人風骨的意味。

他手上總是拿一本書,多半是什麼近代文學的書,有時是詩集,有時是文集,也有時是長篇小說,他總在車來之前細細讀著書,彷彿在咀嚼文字的味道。

列車靠站停下,司機早已認得他了,只要通車的日子他每天都準時出現,在列車門打開又關上之後,便會默默起身離開。

這是單行線上的倒數第二個站,終點也跟這裡一樣是無人站,所以車來到這裡的時候基本就是空空如也,司機也就有閒去留意這個人和這個老舊的車站。

司機開了這條線三年,從第一天便已見到他,可這三年來,在這個站下車的人屈指可數,司機從來未見他等到過他要等的人。

有次司機好奇問以前開這條線的退休前輩,前輩告訴他,那男人啊,每天在這裡等,遠遠不只三年哩。

車站附近是一片荒涼,附近也沒其他車輛,司機想也許是有人送他來的吧,也不知來處有多遠,就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風雨不改,車來,人就來。

春天的時候,鐵路公司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這兩個車站,終於決定在入夏的時候把它們都拆了,路線自然也會更變,不再開到這邊欲。

畢竟是廢棄的車站,車再來也沒有意義了。

很久以前,在車站附近也有好些人定居的,在幾十年前吧,好像是戰爭剛開始那陣子,這裡還搞過那種當時很新潮的集市,像嘉年華一樣,確實也熱鬧過好一段日子的,甚至有過那麼一段時間,年輕情侶都喜歡在周末到來,拍拍拖,談談情,可後來戰爭白熱化,集市倒閉,附近住家死的死走的走,到了戰後,這一片土地便徹底成了荒原。

拆車站這事,本來鐵路公司打算就在網上寫一下告示算是公布了就算了,反正是沒有人使用的站,可司機想,不是有那個人麼?於是便主動接下了貼告示的責任,在停靠在站上之後,第一次下了車,從那男人所坐的長椅前經過,在滿滿一層塵的佈告欄上釘上了告示。

男人自然地轉過來看,司機便終於第一次與他攀談,男人有著看他外表無法想像、真的聽到時又覺得無比契合的低沉嗓音,司機告訴他,這站子再幾個月就要拆了,男人嗯了一聲又說了聲謝謝,司機便接著說,我看你也別再來了吧,你要等的人從來沒出現過,恐怕早已......

司機沒敢說下去,事實上他早就感覺出男人等的是什麼人,不外乎就是相許一生的人罷,不管她是死了,還是活著,既是等了那麼久都沒有來,還怎麼可能會來。

男人好像看穿了他想什麼,只是微微一笑,他說,他會來的,他答應過我。

司機聽那聲音中的堅定,知道再說也是枉然,便搖了搖頭,又跟他談了些其他,男人告訴他自己姓靳,是個作家。

列車開走的時候,司機從鏡裡回看,只見姓靳的男人還在月台上站著,定定地看著那張告示出了神。

時間漸漸過去,春去夏來,再一星期便是車站要拆的日子,連終點站一同拆去之後,這路段便不會再通車,鐵軌會廢棄,列車的聲音將成絕響,那位靳先生,怕是永遠也等不到了。

這天卻讓司機有點興奮,在前一站車上的零星乘客都下了車之後,車上竟然尚有一人,也是一個穿長衫的男子,戴一頂圓邊草帽,也戴一個圓眼鏡,看來比靳先生要年輕一聲,大概三十歲上下吧。

司機想,不知道他等的,會不會就是這個人?

列車到站的時候,天色正好,陽光平均地曬在月台上,男人緩緩下了車,同時月台上坐著的靳先生也起了身,兩人對視,然後微笑,司機不理會超過了發車時間繼續停著,在後鏡裡盯著他們,就像是期待著什麼似的。

當那兩個人在月台上相擁的時候,司機莫名就浮起了滿足的笑容,似是多年的夢想終於成真,似是堅持的信念有了回報,似是失而復得,似是愛人相見,化了一池春水。

司機想要下車祝賀他們,他推開駕駛艙的門,剛踏上月台,陽光正好曬到他的眼睛,一晃眼間,眼前相擁的兩個人影竟變得半透明了。

司機愣住了,及後又揉揉自己眼睛以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沒想到那兩人的身影越發變淡,擁抱結束之時,司機已可以透過他們的身體看到月台另一側的風景。

直到兩人微笑著轉頭看他,一起對他揮了揮手,又笑著說了句謝謝,然後一同轉身離開之後,司機方才從驚嚇中反應過來,一摸自己的額角,一手的冷汗。

那之後司機便沒有再見過那兩個男人中的任何一個,直到車站拆的那天,他特地請了休假開車來看,也是未見任何不尋常。

恐怕是要等的人已經等到,便不會再出現了吧。

後來司機不死心去查,總算找到一個作家姓靳,全名靳以,他寫過幾篇懷念愛人的短文,其中提到他的愛人是記者,赴戰場採訪時下落不明,他卻一直堅信他會回來,回到他們所約定過的地方。

只是這位靳以先生,出生的日子卻是百年之前。

司機想不通,便決定不想了,不管那位靳先生是不是這位靳先生,不管他們是人是鬼,他最終總算等到了他要等的愛人,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實。

真正的愛情,戰爭拆不開,死亡抹不掉,哪怕等上幾十年,一百年,他們最後總會用自己的方法重遇,然後繼續廝守到永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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